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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弘传中阴学说的先行者——教幢居士 寿固金刚 孙景风

摘自 戴亚杰(金刚上师)著《生死書》—剖析 中国国际文化出版社

1. 我认识寿固金刚孙景风居士,是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末。

当初五十年代底到六十年代期间,我经常上门拜访孙景风老居士。他家在上海海宁路890 弄 XX号,我骑自行车,由我的旧居太仓路(淮海公园后面)到海宁路,大约20 到 30 分钟。孙老家中十分安静,客厅宽敞明亮,大约二多平方,藏式布局,藏香芬芳,佛堂庄严,唐卡挂壁。

这位老先生平时很少出门,闭门深居,每次都是我登门拜访。有时我一去二次,当时也没有电话手机方便联络。每当我敲门,他总是在家,从来没看到他不在家。

他家在楼下,客厅很大,长方形、较深。这个房间有个特点,摆满了藏密的法器经书宝物。家里平时只有他和他太太两个人。孙老先生看上去很像藏族的老喇嘛,圆圆的头颅,慈祥的眼睛,鼻子又大又圆,声如洪钟,发音很响亮。

我一直记得他在解说《心经》最后的一个般若咒时,他经常喜欢讲这一段,也说明密宗和显宗没有大的区别,他说这个般若咒实际是密咒,他读给我听,像男中音一样,声音很沉,到现在想起来犹觉余音缭绕。

他的左眼有白内障,看不清东西,他从来不去医院看。他问我有什么方法,我曾经说过肝开窍于眼,眼睛有病很可能是肝火太旺。我给他查了一下,曾教过他一个方法,文殊菩萨有一个呼吸法,观想吸进白光到眼睛四周,然后眼睛里边的黑气火气浊气都被吐出,这样每天做。他听了很高兴。

孙老家里来客稀少,一般闲客,孙老不愿接待。

孙老的夫人,恭敬上茶以后,自去诵经或家务,从不打扰。孙老家中没装座机电话,从无铃声惊扰。

他的太太也像一个藏族女子,她经常谦躬着身体,每次倒茶后就到里边的房间去了,所以我从来没有仔细端详她的面容。

说起来,我和诺那上师很有缘,我在五十年代就看了诺那上师的各种法本,包括《诺门普传真言集》,我都非常熟悉,这些法本大都来自法藏寺的藏经楼里。我供奉诺那上师法像、向上师顶礼求法,就按照法本修持,我认为这并不盗法。

现在在孙老这里又学了很多法。他考察我的根器,由他代表诺那上师,用诺那上师的髪塔和骨塔给我灌顶,因为诺那上师说过,这两样东西就代表他本人。他还送给我诺那上师亲笔写的吽字和各种各样的手抄本。

孙老的藏语程度很高,诺那上师的著作、讲经说法都是他翻译的,他有许多诺师的亲笔藏文经卷和咒文。

我要求拜孙老为师,孙老十分谦虚,坚辞不可,说道:“你根基很好,我没有资格做你师父,我请出诺师髪骨宝塔为你皈依灌顶,等同诺师亲授。”

孙老选择吉日良时,令我沐浴更衣,前去他家。在佛堂前,顶礼三拜,跪地祝祷。孙老手捧宝塔,这是诺师上师的头髪和舍利骨装藏宝塔,此塔灌顶等同诺师亲授,这是诺那上师亲口嘱咐的。

诺师的许多法本及他亲手写的藏文种子字,由孙老奉赠给我。诺门所传全套法本我都分享了,至今我还珍藏。可惜有一部分经过文革运动抄家冲击丢失了,落实政策后也找不到,归还不了。

1964年至65年,农村四清工作开始,孙老预计到将有大乱。他私下跟说:“估计过两年会有大的灾难,我并不担心自身和家庭,但是我顾患有好多密宗的法宝,诺那上师的法物、亲笔的手迹,怕到时遗失。”他把心里话告诉我:“我考虑有两个朋友可以委托,可以把法宝藏在他们家里。一个就是你,另一也是青年,但那位身份是共产党员,这党员成分比较有保护作用。”他讲给我响时还没作出决定。当然我自己也知道,我家出身不好,如果有灾难很难保全议些经典。果然到1965 年,文革还没有开始,他就决定把所有法宝藏于那位党品身份的青年家中。但世事难料,那位青年后来也受到冲击,被抄家了,好多的法宝法器散失殆尽,万分可惜!

2. 孙景风居士在早期已经得到了从国外经过英文翻译过来的汉文两种版本,一种是由张妙定居士翻译;还有一种是赵居士的译本,不但翻译成汉文,而日把书翻译成四六句的韵文格式。

孙景风居士曾追随过一位蒙古的宝堪布上师,这位上师到处行道于西北沙漠之中,但他一个包裹一直背在身上,其他都可以整理,唯独这个包裹从不让人翻动,连睡觉时都不离身。

宝堪布上师常常告诉他说:“我有一密而又密的宝贝经,凡是听过七遍的人,即不必修,只要心中常常想着经中的话,死后必定成佛。”

但在当时宝堪布上师秘密得连经名也不肯说,并告诉他只要听过七遍的人不必修也能成佛。

孙景风居士听了之后疑惑不解: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不要修就可以成功,恐怕没有。大概是宝堪布上师骗骗我的,其实不是。

宝勘布上师秘密的不肯讲经名,并不是保守,而是因为尊重之故。恐怕轸轻易易地告诉大家,人们不重视,反而等闲视之了。

当孙景风居士看到张赵两居士翻译的这两种版本时,他知道宝堪布所说的密而又密的宝贝经,就是指这部密法。他非常感慨:这本书在传到素有大乘教之称的中土之前,竟先传到了西欧!

他在书中写道:“距今二十余年前,我见到一本《中阴救度密法》,藏名’巴多脱卓’的英文译本,名《西藏度亡法》,是张莲菩提妙定居士根据英国牛津大学教授伊文斯博士和喀齐达瓦桑杜喇嘛、在哲孟雄刚渡地方、由藏文译成英文,而由妙定居士转译汉文的。

嗣又见到一本《中有闻教得度密法》,为山阴赵洪铸居士也是根据以上英本转译为四字一句偈文的。

因此才知道从前宝堪布所说的密而又密的宝贝经,就是指这部密法说的。

可是这部密法,早已传译到西欧,已无守密之必要了。

他很感叹,这部宝经,何幸先已流传西欧,而我国素以大乘佛教自命者竟无所闻,反向异邦辗转重译。

但欧美学者,翻译东方高深的佛学,总不免有些隔阂。而张、赵两居士的翻译,是从英文转译成中文的。所以孙老推想:纵然用同一原本,如果用直译法或用义译法,或直译与义译兼用,即使是一个人前后翻译尚难尽同。何况是经过两次转译呢?这中间经过多次的翻译,会有许多出入,还包括佚失的内容还有韵文方面的解释不够到位。

他的书中写道:“我既知本宝经之可贵,又因我粗知藏文,乃以觅求藏文原本加以核对为职志。如是耿耿于怀者多年。”

他知道这部宝经非常可贵,而自己又精通藏文,所以想得到藏文原本加以核对,他有这个志愿,想得到这部经的原文又得不到,像有个东西埋在心中一样,耿耿于怀。

“有志者事竟成!”

在宝堪布上师圆寂后,孙老作为弟子整理遗物,得以打开皮包。在上师经箧里,看到里面两本书:一本是破瓦法;一本就是中有教授见闻得度密法。竟然发现此宝经的原文,孙居士如获至宝,总算圆满了多年的愿望!

全经是手抄本,共有二二九梵页,共有十四种名目,内容要比英译本多。如书中的“答单咒本”,有很多咒可以使中阴身从痛苦的罪业中解脱出来。还有’解业集颂”,是解除业障的颂文。颂文就等于是偈语。四个字、五个字、七个字一句等等。这些内容在张、赵两居士的译本当中仅有其名,具体内容都没了。又比如密部诸佛名号,专门术语,遣辞定名,最感困难,而张赵两居士由英转译,自难完善。

经过对照后,发现张、赵两居士的译本不够全面,于是孙老决定按原文重新翻译成中文,可以使内容更为充实。

孙老的藏文特别好,汉语程度又特别高。他很谦虚,说自己略通藏语,其实他的藏语水平非常高,孙老长期随从诺那上师,作为上师的传承和翻译,孙老娴习藏文,深通内典,翻译密宗经轨甚多。

那时他已经古稀高龄,冒着严寒酷暑,奋笔疾书。

开始只译出草稿,以后又恐怕有用辞不当、不完善的地方,经过多次修改整理后藏在箱子里。等他到七十岁的时候(翻译时还未到七十岁),恐怕译稿有散失,又重新整理,编好顺序,完成了这部宝经的翻译工作。

为了使读者能够理解并记住经文,孙居士把经中的名词都作了注释,另外还附加了两部曼茶罗表。这样全经的脉络就贯通了。

3. 关于《中有教授听闻解脱密法》此书,孙老也赠予我一本,而且仔细地反复告诉我此书得之非易,翻译过程也十分艰难。我问既然已经有了汉文译本,为何还要辛辛苦苦地重新翻译呢?

孙老说:“1.张赵两居士的译本与原文有些出人,虽则难免,但对原文本意有待改正。2.法本还不完整。像这样珍贵的法宝,内容缺欠是最大遗憾。后来我获得了宝堪布上师的法本,终于得到完整的法宝,我当仁不让,再辛苦也一定把宝书翻译好。”

我很幸运,孙老主动要教我藏文,但因时忙,未能每日在孙老之旁听受教益,只学到藏文的皮毛,但对我读诵藏密经咒不无助益。

当初,我阅读法本后,曾经为中阴超度49天说法提出疑义,孙老默然未答。

戴上师施食度生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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